六一一节 余波不平-《江山美色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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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有什么要说明白的?今天清晨无垢上寺庙许愿,给圣上和将士祈福,回转的路上就消失不见,我们已找了很久,到如今已过半天,她当然不会无缘无故的消失这么久,这里是京城,还有谁敢不长眼,对无垢下手?我们去找齐王,可根本也找不到他,李建成,你说让我说个明白,我问你,我还怎么说个明白呢?”
李建成已意识到事情的急迫,对亲卫喝道:“你们在京城四处去找元吉,一定要把他给我找来。记得……除了不要伤他外,任何方式都是我来担当!”见李世民双眸喷火,李建成道:“世民,我和你去齐王府等元吉。”
“你一个人等就好,我去四处找寻。”李世民当下拒绝。
李建成心道也好,暗想元吉千万不要铸成大错,不然内忧外患一起爆发,西京也就完蛋了。
李建成带手下快马直奔齐王府而去,心中祷告李元吉能在府上,同时命令亲卫留意李世民的动静,只怕他做出不可收拾的事情来。李世民见李建成远走,心急如焚,问道:“无忌,你怎么还在这里?你为何不去找无垢?”
长孙无忌道:“世民,我已竭尽全力,派能调遣的人手,全城去找了,无垢是我妹妹,你以为我不着急?可这次……”他未说完,有一亲卫郑仁泰快马奔到,手中拿着块玉佩道:“秦王,在城西北的安定坊乌柳巷发现了这块玉佩。有丫环说,这就是秦王妃所佩戴的玉佩。”
李世民接过一看,失色道:“这的确是无垢所佩,她怎么会去那里?”
长孙无忌突然想起一件事情,“我想起来了,乌柳巷的尽头有李元吉的一处府邸,他嫌齐王府离皇宫太近,所以在城内很多地方都有府邸。那里……”听长孙恒安咳嗽一声,长孙无忌下面的话没有说下去,因为在李建成、李世民拼打江山的时候,李元吉一直都是在寻欢作乐,所以设了很多府邸供其享乐,如果长孙无垢落在那里,真的后果堪忧。
李世民握紧那玉佩,双眸中怒火燃烧,原来这块玉佩本是仿造,当年杨广对李世民颇为不错,赏给了他这样的一块玉佩,可刺杀李敏的时候失落,李玄霸为保李家平安,这才找裴茗翠帮手仿造一块,李世民和长孙无垢成亲后,又将这块玉送给了长孙无垢。
往事如潮,李世民不由又想起李玄霸,不知心中是何滋味。不再多说,催马向京城西北奔去。
无论东都还是西京,均是分内外两城,以坊为单位。李世民从龙门回转,进的是东方的通化门,本来可以径直穿内宫直到西北的众坊,可转念一想,内宫戒备森然,重重障碍,若是直走,只怕更耽误时间。圈马向南,然后折而向西狂奔,只想早一刻到了无垢的身旁。长孙无忌当然也明白李世民的想法,和长孙恒安、段志玄带着几名亲卫急急向安定坊奔去。
一路上百姓鸡飞狗跳,李世民也管不了许多,紧咬牙关,嘴角已溢出了鲜血。
等近了安定坊的时候,又有一兵士冲出来,叫道:“秦王,不好了。”
李世民见到那人的惨状,心中怒火更燃。
那人叫做李孟尝,和郑仁泰一样,都是长孙无忌的手下。可初见的时候,长孙无忌和李世民都差点没有认出这人来。这人眉梢肿起好高,一只眼乌黑的有如泼墨染了,脸上除了汗水还有血水,手臂上铠甲绽开,有血迹斑斑。
长孙无忌喝问,“有何不好?”同时使了个眼色,示意李孟尝长话短说,有选择的来说。李孟尝会意,点点头道:“秦王,我们知道秦王妃来到这里,第一时间去到齐王的同勉府去要人,齐王就在这里。”
李世民双眉一竖,说道:“边走边说。”他迫切想要见李元吉一面,催马前行。李孟尝一路跑着道:“我们管齐王要人,没想到他蛮不讲理,说秦王妃不在他那里。他说我们以下犯上,然后命手下人出手。”
“他们出手,你们不会打回去?”长孙无忌叱道:“有什么问题,我来担当!”
李世民感激的望了长孙无忌一眼,心道还是无忌对他不错。长孙恒安也想说什么,可见二人怒火渐旺,也不想做这个恶人。
李孟尝懦懦道:“我们当然能打得过他们,可齐王亲自出手,我们如何敢和他交手呢?”
李世民不再理会,已纵马冲入乌柳巷,见到几个人狼狈不堪的向这个方向跑来,长孙无忌见都是自己的手下,不由对李世民有些愧疚之意。
长巷的尽头,传来一阵哄笑,李元吉正在指手画脚的大叫。李世民见了,怒气上涌,纵马过去,那些家丁见到秦王怒气冲冲的策马奔来,都是收敛了狂态。
无论如何,秦王在疆场纵横厮杀,都非他们所敢轻视。
李元吉正在大骂道:“真的是小人得志!你们这些孙子也敢欺负到本王的头上,我不去搞你们,你们竟然敢来管我要人。”正说的痛快,已见李世民的身影。李世民来的好快,才现在巷头,就一阵风般的卷到了面前,有几人想要拦,见势不妙,慌忙后退,还有一人躲闪不及,被马蹄子踢中,竟飞了出去。
李元吉从未见到这么凶悍的李世民,吓的脸色苍白,双腿一软,坐在了地上。可见马蹄子高高扬起,生死攸关,奋起气力就地一滚。‘咚’的一声响,一头撞在墙壁上,可说是满天星斗。
有仆人要来相救,长孙无忌、段志玄赶到,一挥手,仆人已飞了出去。
李元吉强忍剧痛站起,不等金星散去,就见寒光一道到了眼前,骇然道:“世民,你做什么?”
剑尖已到李元吉咽喉之处,霍然停住,李世民咬牙道:“无垢在哪里,交出来!”
“我怎么知道无垢在哪里?那是你老婆,你又没有让我看着!”李元吉大叫道。
李世民心中怒火更炙,一拳击在李元吉的小腹上。李元吉见李世民手中有剑,不敢闪躲,硬抗了一击,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。见李世民动了真火,李元吉哀求道:“世民,有话好好说。”
“无垢在哪里?”李世民还是这句话。
“我真的不知道无垢在哪里。”李元吉这次倒是理直气壮。
李世民这时候如何会信,又是一拳打过去,李元吉只觉得五脏六腑都有些颠倒,差点喷出血来,叫道:“你打死我,我也不知道呀。”
李世民冷笑道:“好,那我就杀了你,看看你是否知道。”他长剑一展,已向李元吉刺出,李元吉大叫一声,闪身躲过,李世民持剑就追,又是一剑。李元吉一辈子享福,哪里有过这种窘境,虽想逃命,可腿脚跟不上大脑,叫了声,栽倒在地,滚了两滚,可哪里快得过李世民的长剑。剑光一闪,眼看就要刺入李元吉的大腿,旁边‘铮’的一声响,一剑斜斜刺来,架住了李世民的宝剑。
‘当’的一声,两剑相交,火光四溅,李世民手臂微震,斜睨过来,见持剑护住李元吉的人正是李建成!
李建成终于及时赶到。
“大哥,李世民要杀我。”李元吉本来已被骇破了胆,可见李建成来了,胆气陡壮。他素来没理都要找理,更何况今天本来就有理?
李世民怒视李元吉道:“不错,我今天就要宰了你。无垢掉一根头发,我就会砍你一剑。”
二人已势如水火,不可调和,李建成暗自皱眉,转首对李元吉道:“元吉,无垢到底是否你……藏了起来?若真的是你,快点交出来。”
李元吉怒道:“我藏她做什么?她很好玩吗?”他说的无意,李世民听了更是咬牙,“李元吉,今天我们老账新帐一起算,只说你命尹阿鼠毒杀玄霸、要杀我一事,我就再也饶你不得,大哥……你闪开,今曰是我和李元吉之间的事情。”
李建成诧异问,“他命尹阿鼠毒杀你和玄霸,怎么可能?”
“我亲眼所见,还有不可能的事情?你若不信,让尹阿鼠出来对质。”
李建成已意识到事态的严重,皱眉道:“元吉,让尹阿鼠出来。”
李元吉仰天打个哈哈,“李世民,你真的是恨我入骨,就算这种事情都可以栽赃在我的身上!你那个死鬼玄霸武功盖世,你又是骁勇过人,若死在尹阿鼠的手上这才是天大的笑话……”
李建成听到这里,心中一动,隐约感觉哪里不对,说道:“世民,到底是怎么回事?你慢慢说来听听。”
可这时候李世民如何慢了下来,冷然道:“只要让李元吉把尹阿鼠交出来即可。”
李元吉大笑道:“好,我就把尹阿鼠交出来,我看你怎么血口喷人。”吩咐一个下人道:“去把尹阿鼠找来。”见下人犹犹豫豫,李元吉怒道:“你再不去,老子打断你腿!”下人慌忙道:“齐王,尹阿鼠几天前……就不在京师,现在谁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!”
李元吉本来理直气壮,他没做过的事,如何能容忍别人把屎盆子扣他脑袋上,听尹阿鼠不在,诧异道:“这倒巧了。”
李世民笑了两声,可哪有半分喜悦之意,“交不出人了?我只能说要是交出来才见鬼了,尹阿鼠自作孽,早被玄霸一掌击毙!”
李建成一头雾水,可两个弟弟没有一人向他解释,只能道:“这中间肯定有误会。”
“有他娘的误会,这不简单明了?”李元吉怒声道:“李世民,我知道你对我不满,这才将尹阿鼠杀了,又嫁祸给我对不对?”
李元吉难得的清醒一次,虽没猜中结局,可也猜了些毛皮,李世民听了只觉得李元吉胡搅蛮缠,倒打一耙,已是不可救药,气急反笑道:“是呀,我又把无垢藏起来,然后又找你要人,不知道我有病还是你有病?”
李元吉被莫名其妙的要人,又被李世民追杀,身上无一不痛,这辈子又是第一次被冤枉,不由怒火中烧,喝道:“不错,就是老子做的,你能如何?”
“你终于承认了?”李世民握剑的手都有些发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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