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065章|?姬鱼结赵谋大位?同胞相残起刀兵-《战国纵横:鬼谷子的局(1-15册)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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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末将遵旨!”袁豹令卫士放开苏秦。

    苏秦跪地,叩道:“洛阳人苏秦叩见燕国夫人,恭祝夫人万安!”

    姬雪颤声应道:“苏子免礼。”

    见袁豹放人,太子苏不明所以,跳下车辇,对姬雪道:“启禀母后,这个狂徒拦阻母后大驾,已犯死罪,为何将其放掉?”

    姬雪已经恢复镇静,淡淡应道:“此人是洛阳名士,不是狂徒。”

    太子苏眼珠儿一转,态度大变,转对苏秦深揖一礼:“姬苏不知苏子是母后的家乡名士,得罪之处,望苏子包涵!”

    苏秦朝他叩首:“草民谢殿下不杀之恩!”

    太子苏亲手扶起他:“苏子请起。”

    苏秦起身。

    太子苏不无殷勤道:“姬苏与母后欲去太庙,苏子可否随驾同往?”

    苏秦拱手:“谢殿下抬爱。”

    太子苏为讨好姬雪,邀请苏秦与自己同辇,传旨继续前行。不消半个时辰,一行人马赶至太庙,姬雪、太子苏在太庙令的安排下步入大殿,按照往日惯例献祭,为燕文公祈寿。

    祭祀已毕,太庙令叩道:“请夫人、殿下偏殿稍歇。”

    姬雪、太子苏起身步入偏殿,分别落席。刚刚坐下,太子苏心中有事,便急不可待地屏退左右,伏地叩道:“母后,儿臣所托之事,君父可准允否?”

    因有前面的尴尬,姬雪早有准备,大声叫道:“来人!”

    太子苏急忙起身,端坐于席。

    老内臣走进:“老奴在!”

    姬雪朗声吩咐:“有请苏子!”

    “夫人有旨,有请苏子!”

    苏秦走进,伏地叩道:“草民叩见燕国夫人,叩见太子殿下!”

    姬雪摆手:“苏子免礼。”又手指旁边客席,“苏子请坐。”

    “谢夫人赐座!”苏秦起身坐下。

    姬雪凝视苏秦,有顷,缓缓问道:“请问苏子,这些年来何处去了?”

    “回禀夫人,”苏秦拱手答道,“草民与义弟张仪同往云梦山中,得拜鬼谷先生为师,修习数载,于前年秋日出山。”

    “张仪?”太子苏震惊,紧盯苏秦,“可是助楚王一举灭掉越国大军二十余万的那个张仪?”

    “正是此人。”苏秦拱手应道。

    “呵呵呵,”姬雪轻声笑道,“本宫也曾听说此事,真没想到张仪能有这个出息。”

    太子苏愈加惊诧:“听母后此话,难道认识张仪?”

    姬雪微微点头:“见过他几面。”又转对苏秦,“听闻苏子去年曾至秦国,可有此事?”

    苏秦苦笑一声,摇头叹道:“唉,是草民一时糊涂,欲助秦公一统天下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太子苏目瞪口呆,“苏子欲助秦公一统天下?你??”

    姬雪微微一笑,转对太子苏:“殿下方才不是询问所托之事吗?今有苏子,可抵虎符了。”

    太子苏不可置信地望着苏秦,好半天,方才回过神来,半是恳请,半是讥讽:“姬苏恳请苏子,一统天下可否暂缓一步,先来救救燕国!”

    苏秦微微点头,明知故问:“请问殿下,燕国怎么了?”

    太子苏急切说道:“姬苏得报,公子鱼在武阳招兵买马,阴结赵军,欲里应外合,行大逆之事。君父闻报,气结而病。公子鱼听闻君上病重,气焰愈加嚣张,不日就要起兵蓟城,燕国??燕国大难不日即至。”

    苏秦微微一笑:“在苏秦看来,武阳之乱,区区小事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太子苏震惊,“武阳之乱若是小事,何为大事?”

    “回禀殿下,燕国大事,在于朝无贤才,国无长策!”

    太子苏正要抗辩,姬雪摆手:“辰光不早了,苏子且回馆驿,待本宫禀过君上,另择时日向苏子请教。”

    苏秦起身,叩首:“草民告辞!”

    三月初一,古城晋阳再遭沙尘袭击。

    翌日后半夜,原本漆黑的大地被一层厚厚的沙尘笼罩,不见天光。在晋阳正西门的城门楼上,全身甲衣的晋阳都尉申宝与十几个亲随守在门楼城垛上,目不转睛地盯住城外。

    远处传来守夜更夫的梆声,连响五下,略顿一顿,又响五下,形成有规律的节奏。

    一个亲随凑过来,小声道:“将军,交五更了!”

    “听到了。”申宝不耐烦地回他一句,牢牢盯住远方。

    又候一时,申宝急了,转向那名传话的亲随:“你吃准了,可是今夜五更?”

    亲随应道:“回禀将军,小人听准了。特使大人亲口说,是本月初二凌晨,交五更,以火光为号。”正说着,突然不无惊喜地指向远处,“将军请看!”

    果然,远处亮起三堆火光。

    申宝抽出宝剑,不无威严地转过身来,低声命令:“点火!”

    几名手持火把的亲随急急走到早已备妥的柴垛前,呈“一”字形燃起三堆大火。

    远处的尘雾里涌出无数秦军,多如蚂蚁,悄无声息地逼近西门。

    申宝压住内心激动,朗声下令:“开城门!”

    一个亲随正要下楼传令,陡然僵在那儿。

    申宝骂道:“快传令,开城门!”

    话音未落,楼下传来放吊桥及开城门的声音。

    申宝正自惊异,背后飘来浑厚但冷冰的嗓音:“申将军,城门已经开了。”

    申宝回头,见晋阳守丞赵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的身后,四周更有数不尽的赵兵,个个张弓搭箭,蓄势待发。

    “赵??赵将军??”申宝语无伦次。

    赵豹冷冷地望着他:“拿下逆贼!”

    众兵士上前,将申宝及众亲随拿下。

    秦兵先锋数百人冲过吊桥,涌进城门洞。

    赵豹朗声下令:“将士们,起吊桥,关门打狗!”

    一群赵兵发声喊,合力拉动吊桥的滑轮。吊桥飞起,桥上秦兵猝不及防,纷纷掉入宽近三丈的护城河里。与此同时,城上火光四起,万弩齐发,可怜那些刚刚过桥的数百秦兵,顷刻间在阵阵惨叫声中化为阴世之鬼。

    司马错震惊,急令鸣金收兵。

    与此同时,晋阳东门开启,两车冲出,快马加鞭,径投邯郸。

    中大夫楼缓得到急报,急禀安阳君:“禀报太师,晋阳急报!”

    安阳君匆匆看过,急道:“备车,洪波台!”

    子之朝浊鹿秘密驻防的事,迅速为武成君所知。

    子鱼急召季青:“子之增兵浊鹿,季子可知?”

    季青点头。

    “你可速将此事告知赵人,要他们暂—”

    “回禀主公,已经晚了!”

    “季子,你??此话何意?”

    “主公,”季青缓缓说道,“臣早已使人通报公子范,他要的粮秣已备妥当,没准就这辰光赵军已在奔袭浊鹿的途中。”

    “这如何能成?”武成君大惊失色,“赵人不知防备,必吃大亏,万一问罪,叫本公如何解释?”

    “臣要的正是这个!”季青阴笑一声,“公子范若吃大亏,自然不肯罢休。赵、燕交兵,必有一场热闹,主公若在此时起兵,大事必成!”

    武成君正欲再问,果有探马来报:“报,赵人夜袭浊鹿,被子之将军打退!”

    武成君急问:“情势如何?”

    “赵人折兵三千,退兵三十里下寨,子之将军也退守浊鹿。”

    “赵人共来多少兵马?”季青问道。

    “一万。”

    “再探!”

    探马应诺而退。

    季青微微一笑,转对武成君道:“主公,可以起兵了!”

    “季子?”

    “公子范原以为浊鹿唾手可得,仅使一万人来取,未曾料到遭此痛击。依公子范性情,必起大军复仇,主公此时不起兵,更待何时?”

    “这??”

    “主公,机不可失,时不再来啊!”

    武成君沉思有顷,面色渐渐坚毅:“好吧,传令!”

    明光宫里,姬雪手抚文公额头,轻声问道:“君上,今日感觉如何?”

    文公苦笑,摇头:“心头就如压着铅块,头也疼得厉害。”

    “君上勿忧,”姬雪微微一笑,声音更柔,“臣妾在太庙求得一卦,乃上上之签。听卜师解释,君上之疾,不日将愈。”

    “唉,”文公长叹一声,“夫人,不要宽慰寡人了。寡人之疾,寡人自知,一时三刻好不了的。”

    姬雪扑哧一笑。

    文公怔道:“夫人因何而笑?”

    姬雪又笑几声,止住,乐道:“臣妾前往太庙,途中遇到一桩奇事,方才想起,一时忍俊不禁,竟就笑出来了。”

    “哦?”文公的好奇心被她勾起,心情也好起来,歪头望她,“是何奇事,能惹夫人如此发笑?”

    “臣妾刚出宫城,就有一人冲至街心拦驾。”

    文公震惊:“何人拦驾?可否惊到夫人?”

    “哪能呢?”姬雪笑道,“臣妾又不是三岁孩童。”略顿,“那人跪在地上,说是求见殿下。殿下见他冲撞臣妾,就要拿他问罪。也是臣妾好奇,召他询问,此人自称是云梦山鬼谷子的弟子,魏国大将军庞涓、楚国客卿张仪皆是他的师弟。臣妾上下打量,见他貌不惊人,衣冠陈旧,形容举止看不出是胸有大才之人。庞涓、张仪何等人物,此人竟然自称与他们同门,岂不是妄言托大吗?君上,现在这世道,就如一片大林子,什么样的鸟儿都有。君上见多识广,可曾遇到此等可笑之事?”

    “嗯,”文公见她言语轻松,放下心来,“此事听来倒也好笑。后来如何?”

    “也是臣妾好奇心起,一来欲试此人才华,二来也想打压一下他的气势,就以燕国之事问之。不料此人出口说道:‘燕有大疾。’臣妾以为,君上龙体欠安之事,燕人皆知,此人说出此语,也算平常,随口应道:‘先生所指可是君上龙体欠安之事?’此人应道:‘非也,君上无疾,有疾者,燕也。’君上明明有疾,此人却说君上无疾,岂不是乱言诳语吗?臣妾本欲责罚此人,因其所言也还吉利,后又占下吉卦,一时高兴,也就打发他去了。现在回想此事,特在君前学舌。”

    文公忽地从榻上坐起:“此人姓啥名谁?现在何处?”

    “君上万不可惊动龙体。”姬雪扶他躺下,“臣妾已问明白,此人姓苏名秦,是臣妾娘家洛阳人,现在宫城外面的老燕人客栈居住。”

    “苏秦?”文公眼睛大睁,“可是那个向秦公献帝策欲一统天下的苏秦?”

    “君上真是神了!”姬雪佯吃一惊,“臣妾问过了,正是此人。”

    文公再次起身,身上之病全然不见:“爱妃,速召此人入宫!嗯,不可走漏风声,让他前去??”略略一顿,老眼珠子一转,“前去寡人书斋!”

    姬雪小声提示:“君上的龙体??”

    “哦,”文公也笑起来,“是了,寡人这儿还病着呢。这样吧,传他前来明光宫,就在榻前觐见!”

    “臣妾领旨!”

    姬雪扶文公重新躺下,款款退至门口,转身走出,刚至前面客厅,猛见太子苏在厅中来回转悠,见她出来,急趋过来,跪地叩道:“母后??”

    姬雪欲躲不及,只好顿住步子,眉头紧皱:“殿下?”

    “母后,”太子苏急道,“出大事了!”

    姬雪缓缓走到席前坐下,摆手:“殿下请起,是何大事,说吧。”

    太子苏起身,稳住情绪,拱手:“启禀母后,儿臣得报,赵军一万昨日袭我边邑重镇浊鹿,被子之将军击退。赵军主将赵范大怒,令大军连夜拔营,向我边境移动七十里,子之将军也令三军将士兵不卸甲,马不离鞍,昼夜戒备,两国大战一触即发!武成君看到时机成熟,在武阳杀猪宰牛,誓师伐蓟,檄文也拟好了,说是朝有奸贼,欲清君侧!这且不说,据儿臣探知,蓟城里面有他许多内应,即使宫中,也有他的耳目,儿臣的一举一动,皆在他的监视之中!”

    “殿下是何打算?”

    “母后,”太子苏急道,“眼下已是紧要关头,母后必须奏请君上,讨要虎符,调子之大军回守蓟城,剿灭乱臣贼子!”

    姬雪心头一怔:“若是调回子之大军,何人迎击赵人?”

    “母后,”太子苏脱口应道,“赵人若打过来,我们大不了割城献地;子鱼若打过来,君上、母后还有儿臣,我们??我们是必死无疑啊,母后!”

    面对祖宗留下来的江山社稷,殿下竟然说出如此不疼不痒之语,实让姬雪心寒。联想到文公所说的选人非贤之句,姬雪不无鄙夷地斜他一眼,冷冷说道:“殿下,君上病情刚有好转,不可惊动!虎符之事,你也不必再说了!”

    太子苏故技重演,倒地而拜,双手扯住她的裙带,声泪俱下:“母后??”

    姬雪面色愠怒,猛地站直身子,扯回裙带,厉声喝道:“来人!”

    太子苏完全被姬雪的威严震慑了,跪在地上,不知所措。

    老内臣闻声急进:“老奴在!”

    “殿下累了,送他回宫歇息!”姬雪冷冷说道。

    老内臣进前,对太子苏揖道:“夫人有旨,请殿下回宫歇息。殿下,请!”

    太子苏抹把泪,爬起身,悻悻走出。

    见他走远,姬雪转对老内臣:“速去老燕人客栈,请苏子入宫!”

    “老奴遵命!”

    从太庙回来,苏秦哪儿也没去,待在店中守候姬雪音讯。

    将近午时,老丈正在院中磨砺矛头,一车驰至。车上之人瞄到门楣上的“老燕人”三字,跳下车,拿袖擦去额头汗水,拱手道:“请问老丈,贵店可否寄住一位姓苏的先生?”

    老丈放下矛头,拱手还礼:“客人要寻之人可叫苏秦?”

    那人喜道:“正是。”

    老丈反身回店,来到苏秦房前,敲门:“苏子,有人寻你!”

    苏秦闻声走出,见是一个壮汉,拱手:“苏秦见过壮士,敢问壮士尊姓大名!”

    “苏子客气了,”那人回过礼,“在下没有名姓,生于邹地,苏子就叫我邹生好了!”说着,从衣襟里摸出一封密函,双手呈递,“在下受邯郸贾先生之托,捎急函一封,敬请苏子拆看。”

    “邹兄辛苦了!”苏秦接过信,深深一揖,正在拆看,马蹄声又起,一辆宫车驰至,是内臣。

    老丈迎上。

    老内臣跳下车,揖道:“请问老丈,洛阳苏子可住此处?”

    老丈冲苏秦道:“苏子,宫中来人寻你!”

    苏秦迎上揖道:“洛阳苏秦见过内宰。”

    老内臣还揖:“苏子,夫人有请。”

    苏秦转对邹生,拱手:“邹兄稍坐,在下急需进宫,回头再与邹兄说话!”又转对老丈,“烦请老丈款待壮士,为壮士洗尘。”

    老丈应下。

    苏秦跳上宫车,驰入宫中。

    听着由远而近的脚步声,姬雪一阵激动。

    脚步响至宫门外,老内臣趋进:“夫人,苏子到了。”

    姬雪竭力稳住慌乱的情绪,正襟危坐,扬手:“有请苏子。”

    苏秦趋进,叩拜:“苏秦叩见燕国夫人。”

    “苏子免礼!看茶。”

    苏秦谢过,起身坐于客位。

    春梅端上香茶。

    姬雪凝视苏秦,有顷,拱手道:“国有大事,君上这又龙体欠安,本宫一个弱女子,实在无力应对,情急之下,只好冒昧打扰苏子,望苏子不吝赐教。”

    苏秦一语双关:“苏秦是特意为燕国来的,苏秦愿为燕国,愿为夫人,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。”

    姬雪颤声应道:“姬雪诚谢苏子!”

    “听夫人说国有大事,苏秦敢问夫人,大事何在?”

    姬雪将赵燕交兵、子鱼引军杀奔蓟城一事约略讲述一遍,不无忧虑地盯住苏秦:“大体就是这些。眼下事急,听闻子鱼的大军已在途中,离蓟城不远了!”

    “子鱼之事,君上可有旨意?”

    “唉,”姬雪叹道,“子鱼、子苏皆为君上骨血,今日势成水火,君上左右为难。不瞒苏子,君上之病,因的也是这事。假使叛乱的不是子鱼,君上断不会让情势发展到这个地步。”

    苏秦再问:“夫人可有旨意?”

    “唉,”姬雪再叹,“本宫一个弱女子,能有什么旨意?苏子,燕国偏僻,本为弱邦,北有胡人,南有强齐,西??苏子这也看到了,眼下赵国八万大军已经压境。苏子,燕国势弱,不能自乱哪!”

    苏秦起身叩道:“苏秦谨遵夫人旨意!”

    姬雪多少有些窘迫:“苏子,本宫没??没有旨意呀!”

    苏秦再拜:“夫人方才说,燕国不能自乱,就是旨意。”

    姬雪既惊且喜:“苏子已有对策了?”

    “夫人放心,”苏秦淡淡一笑,“若治天下之乱,苏秦不敢夸口;若治燕国眼前之乱,于苏秦倒是小事一桩。”

    姬雪嘘出一口长气,左手捂在心窝上:“太好了。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一名宫人飞奔进来,叩首于地,上气不接下气道:“启??启禀夫??夫人,叛??叛军已至郊区,就??就要打??打到城??城门下了!”

    有苏秦在侧,姬雪全然无惧,转对老内臣,一字一顿:“传殿下、蓟城令,本宫议事!”

    老内臣应道:“老奴领旨!”

    蓟城郊野,旌旗猎猎,车轮滚滚,战马嘶鸣,近两万人马分为左中右三军从武阳方向直扑过来。

    早有探马报知蓟城令,所有城门同时关闭,护城河上的吊桥随之吊起。

    大军在南城门外停下,依照事先的编排摆开阵势。全副武装、手执长枪的武成君威风凛凛地站在中间一辆战车上,充满杀气的目光紧紧盯在城门楼上。

    在他两侧,分列季青及十几员战将。

    武成君看向季青。

    “诸位将军,”季青朗声叫道,“身为燕室长子,我家主公姬鱼当立太子。然而,公子姬苏以阴术媚上,蛊惑君上,谋得太子之位。姬苏身为太子,从不体恤民生,专权跋扈,排斥异己,塞言用奸,致使燕国民不聊生,怨声载道,已成燕国公敌。主公秉承天意,兴正义之师,讨伐逆贼,清理君侧!”

    十几员战将齐吼:“我等誓死跟从主公,铲除奸贼,清理君侧!”

    季青拔出宝剑:“人生在世,莫过于建功立业。诸位将军,这个机会,近在眼前!你们各领本部人马,杀入城,清君侧。谁先登城,就记头功!”

    众将再吼:“末将得令!”

    列将各领本部人马,驰往不同方向。

    顷刻之间,鼓声四响,杀声震天,武阳叛军争先恐后,杀向外城诸门,单单北门无人,是季青故意留给逃亡者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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