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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想了半晌措辞，她认真开口，“令嘉。”

    “觉得许多时候，你根本不必为自己设置这么高的道德底线，爱都是自私的。这位爱拉小姐，你今晚也看到了，她有自己的情人，她和傅先生之间的关系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密切，他们既然没有订婚，一切就都还有机会，你或许可以试着跟傅先生谈谈，谈谈你在意什么，万一呢？”

    她握着令嘉的手，诚恳劝道，“长这么大，唯一确定的一件事就是，人得学会自己争取，礼物不会从天上掉下来。当初《交换人生》的节目组来村里选角，是我主动从全村的孩子中走出来，站到导演面前，你刚来公司时候，也是我主动跟原来跟的艺人请辞，让总监把调到你身边，尝试，今天压根不会站在这儿。你也一样，试一试也会损失什么，人生就那么几十年，遇到一个喜欢又对你好的人有多容易……试试吧，至少你会后悔，嗯？”

    “可、可是。”

    令嘉可是不出来，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语言实在贫瘠，贫瘠到没办法表述她现在哪怕十分之一的复杂心情。

    难受、烦闷、羞恼……

    也许还有一些说不上来的自惭形秽，这是过去二十年从曾出现过在她身上的情绪。

    即便随着时间推移，她终于可以在连妙面前坦然承认自己对傅承致的感觉，但说给其他人听又不一样了。

    她和傅承致之间有着天堑般的地位差距，在任何人眼里都是不匹配的。

    最简单的例子，席霖认为她和傅承致有结婚的可能，那么他今天晚上就无论如何也可能答应爱拉拼桌的请求，让两人在同一张餐桌上相见交谈。

    何况傅承致离开s市那晚，她已经把话说得坚决，毫无退路可言。

    令嘉是怯懦的人，她觉得自己很勇敢。但这次，当要她同时要抛掉自尊和内心根深蒂固的道德感，去追求一个虚无缥缈的可能时，这个抉择就也做出来了。

    两个礼拜的时间一晃而过，配音终于赶在最后一天完成。

    连妙提前买好的机票总算没有作废。

    当天下午，三人乘车抵达伦敦，打算从伦敦直飞回s市。

    身为欧洲最繁忙的机场，希斯罗永远人声鼎沸。

    等待登机的时间，晓桐买了堆机场的食物给两人垫肚子，可惜令嘉要为即将组的《天黑之前》保持体重，一周前便开始节食，饿久了这会儿闻见油腥味，还有点反胃。

    身边一对喷了浓重香水的高大白人情侣走过，令嘉捂着帕子咳了两声，继续抬头，专注寻找自己的登机口。

    然后，她仿佛看见了么，视线突然顿住。

    在那边视线扫过来的一瞬间，拉着身畔的连妙晓桐一闪，躲入建筑大厅的承重柱后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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