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2 猴儿 富贵不知乐业, 贫穷难耐凄凉……-《[红楼]当靠山她是专业的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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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两双相似的杏眼,此时彼此映照在,对方的瞳孔之中,腮边的酒窝也越加深邃。

    慢慢的黛玉像是反应过来,她的唇角悄悄一点点地向上扬起,比起康眠雪上显得滚圆的杏眼,渐渐拉长变成两道月牙。

    “娘娘娘娘,我好开心。”

    黛玉脸上灿若星辰的笑容,却是一时晃花了康眠雪的眼眸。

    她轻笑一声点了点头,这才说道:“确实没错,你做得很好,也被老师所承认。以后咱们要一处学习了。”

    康眠雪此言倒是玩笑,毕竟她早已经,自水镜先生那里学成已满。

    这话黛玉哪里听不明白,她跺了跺脚,上前拉着康眠雪的手摇晃撒娇。

    口中连连称道:“娘娘欺负黛玉,怎么可能!明明娘娘已经出师,竟然还这样说一起学习之类的话,娘娘欺负人。”

    黛玉口中说道,手中的力道却并未变,康眠雪笑呵呵地任由她摇晃,只觉得此时心中竟是比黛玉还高兴几分。

    只要能够护着,对方这带着甜美的笑容,便是有再多的千难万阻,也不会让她有半点的退缩。

    黛玉的小声撒娇声,在花园上空若隐若现,时而惊起一池风波。

    十里长街市井连,月明桥上看神仙。

    扬州城因为康眠雪连番的举动,一时却是空旷了许多。

    然扬州作为江南最重要的经济中枢,不可能一直沉寂下去,随着事情渐渐平息,百姓们也恢复了往日的生活。

    不只是行街走巷的小贩,又再一次出现,便是那三五成群的小集,也隐隐约约出现在巷尾街角。

    今日刘老爹仍旧在街角处摆摊,他的馄饨摊子不大,加起来不过三张桌子。

    那桌子都是早年间请人打造,刘老爹素日里养护也是认真,上面更是擦抹得极干净,几乎光可鉴人。

    刘老爹的妻子,是个能干的贤惠女人,每日里除了与老伴一般卖馄饨,更是喜欢说书,填补家用。

    是以时间长了,便有人给刘老太立了张桌子,又并放上了红布等物,让她说些话本儿,刘老太也说得也极为认真。

    如此一来,天长日久竟有了不少听客,这些人往往在馄饨铺旁坐下,买上一碗馄饨,听刘老太说些坊间传闻。带走时多给那两三枚大钱,便是刘老太一次话本的费用。

    天长日久起来,如今变成了两人的主业,刘老太和刘老头也凭着这份手艺,养活了自己年幼失孤的大孙。

    那孩子自小聪慧异常,又贴心孝顺,不过十八便成了秀才老爷,只是前两次却是科举不济,落在了府试上头。

    是以这孩子竟然绝了参考的心,一心着想要去做些个开蒙、掌柜之类的伙计,来补贴家用。

    只是刘老太却生性执拗,任凭着秀才功,跟他央告多次,也不肯同意孙儿放弃科举。那孩子却是极为的。孝顺。

    对于老伴的心思,刘老头却是心中知晓,他和妻子一条心,再苦再累,也只想着让孙儿能够有个前程,日后光宗耀祖。

    可这偏偏一家子,都是倔强的紧,这两日祖孙二人已然是又闹上别扭。

    刘老太素日里喜欢抽两口旱烟,此时正坐在馄饨摊儿后的墙角,她作吧两口,面容之上带着些愁容。

    刘老爹瞧瞧妻子,摇了摇头嘴里说道:“要我说,兰小子要想去当个账房,也不算是辱没了。咱家本就没个读书人,能够读到秀才,那已经是祖坟冒青烟了。

    偏你这女人贪心,竟一口逼着孩子。”

    听了这话,刘老太横了刘老头一眼,口中说道:“你哪里不知道,兰小子为什么会不想再念书?

    哪里是因为他不想,还不是心疼咱们老的,可他越是这样,我这心哪……就越如同刀割。

    你说咱明明也赚得不少,为何就不能供着兰小子往上读呢?两次落榜又有什么。

    我常瞧见那六七十岁的举人老爷,咱家兰小子如今才刚刚二十哪里着急。

    我可跟你说,你万不可随了那孩子的,孩子孝顺是对,可咱也不能拖累孩子。你可记住,万不可轻易松口。”

    刘老太瞪着眼睛,一脸严肃地跟着刘老爹说。

    刘老爹素来是个沉默寡言的,能说出上面一番话已然是破天荒。妻子这么一怼,他立时便没了言语,叹息一声,便又专心地包着馄饨。

    夫妻俩的对话,被旁边一个吃馄饨的熟客听到,他点了点头说道:“刘老爹,你却是听你媳妇的。刘老太,这才是有正事,要知道当个掌柜的,可不如当官老爷。

    你们都不知道,那羲和公主娘娘到了扬州,将甄家一干贪官污吏清的清、除的除。

    我那日跟着去看抄家四大盐商,我的乖乖,那真是吓人啊。什么碗大的珍珠,一人多高的红珊瑚,还有那一箱一箱的金银,哎哟喂,简直让人看得腿软。”

    熟客口中说,他的样貌有些瘦弱,是以便有些尖嘴,但若仔细瞧看却是三庭五眼周正,他因为瘦有了个诨号名唤陆猴儿。

    刘老太听了陆猴儿的话,点了点头,笑眯眯地说道:“是吧,可惜那时我腿脚慢便没有去。你一会儿可好好给我讲讲,当家的,给猴儿加一个鸡蛋。”

    刘老爹脆生生的应了一声,掀开一旁一直喂着小火的炉子。

    只将盖儿掀开一半儿,一股自清茶的香气便从中窜了出来,他从中捞出一个煮了足有半日的鸡蛋,仔细地放在瓷碗中端给陆猴儿。

    “哎哟,这怎么使的,哎哟喂,多谢刘老爹。

    老太太,我跟你说,可有意思了……”陆猴儿白得了个鸡蛋,笑得眉开眼笑。

    他仔细地描绘着当时的情景,一时说得兴奋,竟有些张牙舞爪。刘老太一边听着对方说,一边又抓起一把粗茶,倒上热水递给陆猴儿。

    这下子陆猴儿更是兴奋,和刘老太聊得热火朝天,将那日的情景描述得仿佛就在眼前。

    正在此时便听到街口有人嘈杂,陆猴儿的性格最是好奇,事已赶紧将鸡蛋扒开,也不管烫不烫便塞进了口中,又对刘老爹说:“撕,好烫,老爹我去看看是咋回事。你可千万别把我馄饨收了,哎哟,好烫好烫。”

    陆猴儿说着,便像一只皮猴一般窜向街头,不一会儿被隐没在人群之中。

    刘老太此时已经抽完了一锅烟,她拿着烟头敲敲鞋底,站起身小心的,将陆猴儿的馄饨端在一旁。

    刘老爹笑了笑,又煮下四五个馄饨。直接将陆猴儿剩下的那些馄饨又凑了一大碗。

    刘老太看看,心知这乃是丈夫讨好自己,心中倒多了几分甜蜜,她瞧了对方一眼,眼神中满是笑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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