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燕瑾年抛出问题,静静等待回答,殊不知谢澜也纠结得很,他甚至怀疑发布这项任务的究极原因是凑数。 归程中,他数次尝试与琼芝交谈,均以失败告终。 西戎王妃深知谢澜不会放过自己,害怕受辱,当日便自尽了,琼芝惦念幼子才活了下来,但她的心已随西戎王一起葬于草原,面对谢澜,眼神是陌生且畏惧的。 一个将丈夫视为天地神明的人,信仰崩塌后会做出什么事来,谁也不知道。 谢澜沉吟许久,案几上新端来的茶水都放温了,才说,“按规矩来罢,不必顾及我。” 原主对母亲的孺慕之情,早在长达十年的磋磨里化作泡影,转为刻骨的恨。谢澜只把她当作任务目标,实打实的努力过,失败也不强求。 这件事便算揭过去了。 萧明之碰碰他的手,提醒他不要忘记约定好的事。 谢澜在燕瑾年疑惑的目光下起身走进内室,不一会儿抱了只鸟笼出来,里面关着熟悉的鸽子,“陛下若碰上解决不了的事,可寄信给我们。” 燕瑾年伸出食指,逗了逗笼里的雪鸽,奈何雪鸽傲得很,誓不向九五至尊献媚,扑棱棱换了处地方窝着。 燕瑾年只好收回手,就事论事,“信鸽并不少见。” 宫里什么品种的都有,这只除了羽毛漂亮些,似乎没什么特别。 谢澜摇头,“飞行速度不同。若用此鸽送信,无论对方身在何处,一日内必达。” 这雪鸽自然不是谢澜精神力幻化成的那只,而是他用积分兑的。 毕竟世事难测,哪日燕瑾年真出了意外,寻人,送信回信,赶回邺京都需要时间,古代不比后世,精力耗费在路上,等回来皇帝坟头草恐怕有两丈高了。 隐患未除,萧明之走也走不安稳,倒不如一次性解决了。 三人不知不觉聊至深夜,宏忠守在外面,掐着时辰压低声音提醒,“陛下,宫门要落锁了。” 晚些就来不及了。 听起来天方夜谭的事,萧明之这样严谨的人,居然也信了。 燕瑾年信任谢澜两口子,但也保留了一个皇帝独有的怀疑之心,临走时满脸写着‘敢骗朕就治你欺君之罪哦’,让人好气又好笑。 他一走,谢澜耳边传来一声提示,【善恶人格已融合,正在重新检测幸福指数。】 人格融合,指数必然下降,但结果总归是好的。 三日后,两人悄无声息离开邺京,不拘泥特定的地方,繁华郡县也好,乡野存户也罢,碰上合胃口的,就住上几日。 起初,也许是为了验证谢澜的话,每隔三五日,他们就能收到燕瑾年寄来的亲笔信,没话找话似的,先是一番冗长的问候,末尾什么鸡毛蒜皮的问题都能扯上几句。 颇得那群磨磨唧唧的老头真传,每次打开,谢澜总有种批奏折的错觉。 越靠南温度越高,谢澜在城郊租了处院子,打算在洵城小住些时日。 屋里摆着降温用的冰块,晌午又正是犯困的时候,萧明之斜支着头,眼眸半阖,“这次又因为什么?” 谢澜冷笑,“礼部侍郎亲家母家的外甥女有一偷窃成性的孙儿,但凡出行,总要顺个三瓜俩枣回府,前两天当街偷人荷包被百姓扭送进了官府,正问我怎么办呢。” 关系复杂,萧明之被绕得眼晕,仔细想过才开口,“不缺银钱,为何要偷贫苦人家的东西?” 谢澜边研墨边跟他解释,“我曾在杂书上看过类似的病症,此类人最初只是想报复或引起其他人注意,养成习惯便戒不掉了,并能从中获得奇异的快/感。” 萧明之见他提笔回信,不由凑近了看。 那整洁的纸笺上多出三个大字:自己想。 像刚学会写字的两个孩童吵架——幼稚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