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【手术刀,怎么不算同款周边呢…】 【这种魔鬼周边不要啊!】 【好窒息,[室友]还能摆阵收集限定卡,难道下次展示米兰阁下的周边,我要摆出一排闪亮崭新又锋利的手术刀吗?】 【你要是愿意,可以摆摆内脏福尔马林杯。】 【米兰阁下的摆阵又叫一定会被抓的器官贩子被捕现场!】 [… 除此之外,我的生活完全恢复平静。 … 再次出现变化,是圣诞日。 西奥多在圣诞日这天被转送到我的营帐里。 他受了大伤,异兽菌液渗到他的后背伤口里,已经感染一边麟翅,在转送的过程里,菌液持续感染,西奥多半边背部黑成可怕颜色。 创口位置复杂,第一接手的军医不敢下刀,稍有不慎,西奥多会瘫在手术台上。 我没有犹豫,当机立断选择保西奥多的脊椎神经,将他受感染的麟翅全部摘除,刮干净半边背的感染肉,还剜去他两根重要背骨。 西奥多是一个战士,可以没有麟翅飞翔,但绝不能失去站起来开战甲的自主力量。 我的助手吓坏了。 军雌摘除麟翅手术必须由军雌本虫签署一系列保证书,才能开始。 雌虫的麟翅是求偶的重要一环。 我把西奥多的麟翅强行摘除,他苏醒过来,要告我,我会去坐牢。 我太累了,我给自己做了激素手术后,不能久站,坚持做完西奥多的手术,看东西都出现重影。 我对助手摇头,只是让他搬来一张软椅,我打算在坐一会。 助手看出我的不适,他把其他二助和实习生赶走,不仅搬来软座,还带来注射葡萄糖和快速营养剂,他蹲在地上为我扎针,突然说:“老师,这台手术的报告交给我写吧。” 我一眼就看出他想干什么,我并不喜欢讲感动话:“你还不够资格当主刀,专精磨炼年,我才会让你主刀做摘除手术。” 助手不甘离开。 不知道助手的营养剂是他自己存的,还是第一军团大发善心,注射2分钟后,我竟然头脑清醒几分,嘴唇不再发冷,手都暖了。 我不喜欢任何虫碰我的物品,我本打算熬过去,回到宿舍再开自己存的营养剂。 西奥多没有昏迷太久,他是一个胡蜂,胡蜂天生恢复力强悍。 他一醒来,发现自己还躺在手术台上,冷冰冰白光照着,麻醉还没过的西奥多立刻就哭了。 我有点后悔,早知道不坐离开。 我现在不喜欢和情绪充沛的虫靠太近。 但,我还是喊了他一声,把这个糊涂虫喊回神。 他很倒霉,情绪充沛,有着用不完的精力和乐天,总是让我想起养父。 如果我的养父有个虫崽,也许会像西奥多。 所以,我总是对他多有几分另眼相待。 我把他喊回神。 西奥多看到我,哭得更凶,一把眼泪一把鼻涕,因为麻醉没退,讲话不仅大舌头,还流口水。 他说,他感受不到四肢,感受不到脖子以下任何,好像只有一颗头还活着。 他说,怎么办啊,怎么办啊,克莱门医生,救救我,救救我,我不想瘫痪,我还想上阵杀异兽。 我对他说:“你再哭,我就让你真的瘫痪。” 西奥多呆滞地望向我,半点没听懂。 我说:“你没有瘫痪,我及时将你受感染的麟翅摘除,你以后都不能飞了,也不能在阁下面前露出漂亮的翅膀。但是,你还能站起来,还能开战甲,还能继续去和星海约会,跨越黑洞之门,当威风凛凛的好士兵。” 西奥多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嚎啕哭声。 我听得想死掉,好难听。 西奥多开始说胡话。 他不停地说谢谢,麻醉让他变成智障。 他说,克莱门医生,你可以挖走我所有内脏做马林杯,做任何事情,谢谢你,谢谢你,从没有虫对我那么好,那么照顾。 麻醉缓慢代谢,西奥多开始说更多的长句:我在昏迷前就知道,我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。 他说,异兽的甲刺撕裂我的后背,我不是马上昏迷的,我能感受到那些菌液深入我的身体,破坏我的修复力。 他说,我当时就朝杰克大喊,别救我了,我没救了。我害怕我醒来,将残酷地在瘫痪中苟延残喘,直至完全丧失尊严和作为军雌的骄傲。 西奥多舌头打结,把我的名字叫反了。 他说,谢谢你,米门医生,总是给我那么多奇迹,米门医生,你好像故事里才会出现的神奇存在,谢谢你,谢谢你。 我安静听完,对他说:“西奥多,今天是圣诞节。这是一个注定会发生奇迹的日子。相信自己,你值得这个奇迹。圣诞快乐,西奥多。” 就在这时,我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巨响,我吓得坐回软椅里。 我扭头看去,营帐一角的医疗用具摆放架倒地,乱糟糟地堆在一起,纱布卷滚的到处都是。 凌乱狼藉之后,站着一位高等种雌虫,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那里,又静静看了多久。 但,他的出现的确把我震慑住了。 可是,我看清他脸的那一刻,我竟然没有感受到任何威胁。 银发蓝瞳的约书亚·华沙还是初见的样子,一身笔挺崭新的少将军装,和这个乱糟窘迫的临时营帐半点不搭调。 一头银发精心吹卷过,胸前佩戴一支还带着水珠的蓝玫瑰,全副武装的闪亮,他连礼仪白手套戴上了。 可是,约书亚·华沙的表情和一身华贵骄傲割裂。 我非常反感他,但,在这一刻,我竟然能理解他的表情。 我养父不是正常死亡,他是死在领救济餐时,被几个地痞抢劫捅死的,他老了,伤病很多,他已经不再像我幼年那么庞大了。 他的身体变得瘦小,躺在血泊里,蜷缩着,那天大雨一直在下,把血冲散,生命像条小河,流向远方,一去不复返。 当时的我,当晚没回营地,找到这群虫渣后,打空身上带的把□□弹夹,我没把他们打死,我让他们痛苦的活着,然后,用两把手术刀和一把军刀,活剥了他们。 当年,我满身血回到临时营地,是带我学习解剖的老师最先发现我。 他快被吓死了,他冲上来,担心我也被虫渣捅伤。我告诉他,我没有受伤,这些不是我的血。 我的老师并没有放心,他说: 米兰,你有事,你又冰又冷,像一具会动的尸体。 米兰,发生了什么? … 我不明白,约书亚·华沙为什么会在我身上投入如此浓烈的情感。 我能看出,约书亚·华沙已经试过冷静了。 他的唇有两个洞穿伤,那是犬齿咬的,礼仪白手套掌心湿红,他的手指死攥一块儿。 他的瞳仁变成兽瞳,眼球爆出血丝,触须起立,年轻漂亮的脸因愤怒变得有些丑陋。 我警惕起来,但,身体没动。 我知道,在这个营帐里,只要这个高等种想,除了他自己,不会有虫活着。 在我的注视里,他僵定在原地,不动不退,保持我完全看不懂的可笑坚持。 他突然开始说话。 第一遍的时候,我没有听清楚。 因为,他的牙齿一直在打颤,好像待在很冷的地方,西奥多刚苏醒的时候,表达都比他正常。 “明明、明明…奇迹。” “你明明是先说给我的,那是我的生日礼物,你怎么能说给别的雌虫听。” …] 【?】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