致命-《致命掠夺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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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良久,傅景珩突然自嘲出声。

    一个人根深蒂固的想法好像永远不会改变。

    二十多年过去。

    苏缪说他是杀害大哥的杀人犯,傅见深也从不否认。

    他清晰地明白,可又无能为力。

    -

    外面忽然下起雨,没过多久,一颗一颗如黄豆般的雨珠砸在车窗,形成一条一条小溪汇集流下。

    傅景珩回过神,他启动车,朝着一个地方驶去。

    那只破口的小熊被挂在车内的前视镜上,随着晃动。

    秋天的雨来得急,暴雨将天空朦胧成灰色,阴沉沉的。

    前往商品街的路上,汽车堵塞拥挤,鸣笛一声接一声。

    傅景珩从京城东郊开到市中心,足足开了四个小时,抵达商品街时,已然晚上八点。

    车内没伞,傅景珩拿下那只小熊下车。

    雨渐小,细雨滴落在他额头,顺着发梢向下滑,冷意弥漫空气。

    商品街和几年前没有多大的区别,老旧,灰败。因为下雨,来这儿的学生其实并不多。

    傅景珩凭着印象去找当时买这只熊的商品店,从头转到尾,他并未发现这家店的门牌。

    又转了一圈,他低头看腕表,随后找了一家商品店推门而入。

    顿时,店内的温暖包裹着他。傅景珩擦去脸上的雨珠,看着店内的摆设。

    老板娘走过来,在他的眉骨上还残留着血迹的面上看了几眼,男人气质冷漠,眼眸黢黑空洞,看上去有些瘆人。

    她往后退了几步:“请问,先生要买些什么?”

    傅景珩简单描述了那家店,老板娘看他一眼:“你说的是不是刘婶?她把店铺出租给隔壁了。”

    他低头看着棉花跑出来的熊,道:“想问一下,这个你能修补吗?”

    老板娘见他似乎没什么坏心,接过他手中的熊,看了看。

    这只熊一看便是十年前老式的款式,纯毛线且是用多种复杂的织法。

    她摇摇头:“现在都是机器做的,你这一看就是手工制作,缝补很难看不出来痕迹。”

    见他沉默,老板娘道:“你这是不是在刘婶那儿买的啊?这一片也就刘婶会这种织法,不过她现在年纪大了,在今年年前就已经不干。”

    傅景珩拿回小熊,薄唇抿成一条直线,脸色病态的苍白,额前的碎发还沾着湿气,周正的西装也湿了大半。

    老板娘想这熊可能是他重要的物品,看他实在可怜,她拿起手机,给他了一则电话号码。

    “这是刘婶的电话,家就在附近,你问下刘婶愿不愿帮你。”

    傅景珩足足顿了有半分钟,他道:“谢谢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谢。”老板娘看着他清隽的面庞,忍不住问,“要不要给你拿个创可贴。”

    傅景珩抬头,有点茫然。

    “你的眉骨上有血,看上去像是被砸的。”

    傅景珩淡淡摇头:“谢谢,不用了。”

    他走出店铺,拨通刘婶的电话。

    傅景珩下颌紧绷,在电话通的那一瞬间,他眉头舒展。

    他简单说明来意,见刘婶不语,傅景珩诚恳地道:“您能不能帮忙缝补一下?”

    “我可以给您钱,多少都可以,它对我......真的很重要。”

    刘婶沉默几秒,告诉了她家的地址,“钱倒不用了,你上来就行。”

    说完便挂了电话。

    傅景珩寻着她说的地址,找到了她的家。

    刘婶住在附近的筒子楼,六楼。楼道很脏,他上去后,发现门已经是打开的状态。

    他敲门,屋内传来刘婶沙哑的声音:“进来吧。”

    傅景珩走进去,发现刘婶已经拿了毛线,针等物。

    刘婶家内到处是织的熊,有大的,也有小的。

    他在架子上看到了一对大约食指大小的小熊,一个穿着粉色裙子,一个穿着蓝色套装。

    “现在喜欢这种毛线织的人不多喽。”

    刘婶顺着他的目光望去,询问,“喜欢这对情侣熊?”

    傅景珩道:“嗯。”

    刘婶笑着,一副明白的神色:“是不是想要送给你女朋友?”

    傅景珩低头,唇角莫名地弯了弯:“嗯。”

    他解释:“她很喜欢毛茸茸的小玩具。”

    “就这只熊我买了得有......”

    傅景珩轻声道:“九年前买的,送她的小礼物。她很喜欢您织的,直至现在都保存着,你看衣服都洗得泛白也不舍得扔。”

    刘婶看他一眼,失笑:“小姑娘哪儿是喜欢我这个老太婆织的东西啊。”

    她忍不住说:“男朋友送的东西,女朋友肯定喜欢,你这孩子怎么转不过来弯呢。”

    傅景珩笑着,没有再解释。

    当时他是以南祁止的名义送的,后来他们冷战吵架,怎么可能喜欢他。

    刘婶把架子上的那一对情侣熊拿下来,递给他:“难得现在还能遇到这么喜欢我织的东西,这对情侣熊你拿着吧。”

    她道:“希望你和小姑娘好好的,这对情侣熊送给你。”

    傅景珩收下:“谢谢刘嫂。”

    刘婶摇头。

    她坐在椅子上,让傅景珩也坐在旁边。

    傅景珩看着她戴着老花镜,开着台灯,眯着眼睛。

    过了几分钟,他开口:“刘婶,您教我织吧。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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